我是在2006年认识张树义教授的,当时我在昆明动物学习所读硕士二年级,张老师被我硕士生导师请来为我一个师兄做答辩委员会主席。那时我刚开始学习蝙蝠,对张老师还不是很熟悉,只是听导师和师兄说,张老师是国内外学习蝙蝠的大牛,他的课题组围绕蝙蝠,涉及很多学习领域。记得当时导师让我早上去宾馆与张老师一起吃早餐,然后一起来实验室。当时我还是年轻不懂事,心想:宾馆离所这么近,没必要吧。于是,那天早上,我还是按照正常时间起床,吃完早饭后,正想去宾馆接张老师,没想到在所门口就碰见他了,张老师说,吃早饭时一直没见到我,索性自己就来实验室了。我当时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但张老师似乎没太在意,只是说:听你导师说你明年想读博士,如果对我们课题组感兴趣的话,就来上海华东师大读我的博士吧。(几年之后,我才意识到,其实在国外,学生一般都会主动抓住与业内大牛一起吃饭的机会,主要目的是想当面聆听大牛们的教诲,顺便混个脸熟,说不定哪天他可能就是你将来的老板或者你投稿文章及申请基金的评审专家)。
2007年从昆明动物学习所硕士毕业后,因为还想继续学习蝙蝠,就报考了张老师的博士,当时,他还在华东师范大学。笔试面试都很顺利。刚进入实验室时,张老师对我还是很苛刻的,可能是因为我是博士直接来他实验室的,而其他人都是从硕士时就已经跟随他了。记得当时,张老师还曾单独跟我谈过一次,说:他可以给我3个月时间来适应实验室,如果不能适应或达到课题组的要求,就请我离开。当时,我还是蛮害怕的,没想到来到的并不是一个安乐窝,随时都有危机感,随时可能还被开除。张老师给我安排的学习方向是:分子生态学。因为张老师之前是学习行为生态的,对分子生物学方面了解不多。所以,从博士一年级开始,我基本上是一个独立的科研工作者了。(多年后,特别是在我工作后,我才充分感受到,在博士期间,及早的独立是多么的重要,在这方面,非常感谢张老师对我独立科研能力的培养)。在博士一年级期间,除了上课和做实验(筛选微卫星位点,一个费体力的活),我花了很多时间浏览了发表在Molecular Ecology和Evolution上近10年的文章,主要了解我所学习领域内大家都在关注的问题,以及主要应用的技术手段和学习方法。这为我后来开始用线粒体序列(D-loop和cytb)和核基因内含子序列来学习种群结构和种群间的基因流等问题奠定了基础。
在博一的第一学期末,张老师邀请了英国伦敦大学玛丽女王学院的Stephen Rossiter教授(当时他还是讲师)来实验室访问,当时Steve主要来帮实验室其他几位师兄师姐修改文章,他总共在实验室呆了两天,最后一天临走时,安排了5分钟与我交流,然而就是那5分钟,确定了我之后多年学习工作的主要方向,在那短短几分钟里,我第一次听到了introgression这个词,之后通过这个关键词,我系统的浏览了这个小领域里近乎所有的文章(感谢张老师安排国外专家与学生交流,这对在科研上刚刚起步的学生来说,意义非凡)。在之后的时间里(从博一到博三上学期),我根据自己对学习领域的理解开展工作,在这过程中,张老师全力支持我,放手让我去折腾,当时,我同时开展了三个课题,随后不断深入,至今那三个课题我仍在学习。(感谢张老师那时对我的信任,容忍有时我的判断失误,这对我独立性的培养至关重要)。在博三下学期,在张老师的支持下,我与实验室另外一个学生申请到去Stephen Rossiter教授实验室研究的机会,时间是1个半月,在那段时间里,我基本在修改文章,同时发表了我科研生涯里的第二篇Molecular Ecology文章。
博士毕业后,由于申请欧盟玛丽居里行动计划奖学金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张老师就建议我在实验室做了一年多的博士后,使我在经济上有了基本保障(感谢张老师对我毕业后生活上的考虑,当时我已成家并有孩子)。之后,我在Stephen Rossiter教授实验室做了两年的博士后(玛丽居里学者),期间,没有发大文章,只是发了几篇专业期刊文章,2014年回国后在上海高校和学习所(因为家在上海,所以只能在上海找工作)很难找到合适的岗位。后来,还是在张老师的帮助下,将我引进到了他的学习团队,成为华东师大的一名老师(副学习员),从此正式开始了我的科研生涯(如果没有张老师的引进,我自己很难在上海高校找到一个副高岗位,感谢张老师在我工作之初对我的帮助)。
从我学生生涯到走向工作岗位,在这期间关键的几步,几乎每一步都有张老师的身影,感谢张老师在那关键的几步上推了我一把,而在其余时间里,信任我,给我自由,放手让我干自己喜欢的科研。虽然我现在还不是一个很成功的科研人员,所以不好就此评价张老师培养博士生的方式。但是,至少从我自身来讲,我非常感激张老师对我的这种培养方式(在关键几步给予指导和帮助,其余时间放手并给予自由)。
祝恩师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2017年1月3日,毛秀光于华东师范大学
感谢我博士生导师对我的培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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