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 【但他反对的是,“在同一主题上越挖越深,却从不稍停片刻问一问,我们起初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美国《新亚特兰蒂斯》杂志2016年春季—夏季号合刊发表了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科学与社会”教授Daniel Sarewitz的文章《拯救科学》。他认为,范内瓦尔·布什在《科学——无止境的前沿》报告中提出的一个理念是错误的,这个理念是:“自由智力的自由发挥”便能为国家提供应对未来挑战所需的知识。这种理念所培育的机构文化的典型特征是,鼓励科研人员追求更多的知识,而不是解决问题。按照这个理念,政治家用纳税人的钱支持科学家,但只有科学家自身才能评价自己的科研,试图指引科学航程的所有外部努力都只会干扰科学进步。文章说,科学面临的危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这种错误理念导致的。 文章举了几个科学家走出象牙之塔的典型事例,其中之一是库马尔的例子。他在斯坦福大学获得物理学学士学位后,去南非的一个小村庄工作了两年,在实践中他感到,科学是帮助他影响世界的一种手段,从而对象牙之塔文化发生了怀疑。他十分理解并重视基础科学的作用,但他反对的是,“在同一主题上越挖越深,却从不稍停片刻问一问,我们起初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他觉得,在如何做科学方面,可以给“意图”或“意向性”留更多的空间。 后来在哈佛大学攻读应用物理学博士学位时,库马尔对如何利用科学来满足穷国的保健需求发生了兴趣。他聚焦于一个问题:“如何将血液研究过程中获得的知识信息带到低收入环境中去?”这一问题引导他开展两方面的研究,一是研究社会环境,看看较完善的血液知识能满足哪些健康需求;二是科学研究,看看哪些理论和工具有助于提供这样的知识。于是,他找一些具有在非洲工作经历的医生访谈,找本实验室和其他单位的科学家访谈,最终找到了供求双方的结合点:采用一种已问世50年的简单的离心设备来分离蛋白。该分离技术可用于分离血液细胞,从而有助于诊断镰状细胞病。到那时为止,人们一直缺乏迅速、廉价、可靠、可移动的镰状细胞病诊断手段。于是,库马尔召集了一些合作者开展共同研究,做了一些实验,取得了初步的正面结果,表明密度分离法能够可靠地诊断出镰状细胞病。然后,他们乘胜前进,开始寻找经费资助,开展临床验证和临床试验,等等。这些后续工作都是库马尔博士学位论文的部分内容。他开发的血液测试方法可以在现场完成,只需要15分钟,不需要依赖大医院的昂贵设备,测试成本还不到1美元。库马尔拥有相关技术的3项专利。现在,库马尔指挥、协调着一个医疗产业综合体(他是旨在“为全球慢性疾病提供本地性解决方案”的Jana Care公司的科学部主任),涉及科研过程和商业开发等一系列活动。他们这个医疗产业综合体采用严苛的技术性能指标作为是否获得了科学进步的判据。 总之,库马尔努力让自己的科研对终端用户负责,而不只是对科学同行负责。
让科研对终端用户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