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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观点在很大程度上是我们通过对论文的考察研究,以及从事学术写作教学的经验中得出来的,有些观点可能不具有普适性,但我认为这几个观点可以纠正或者说可以优化我们对跨学科还是不跨学科这个问题的思考。
第一个,是否跨学科可能跟发表难度关系不大,至少是没有什么很直接的关联,所以持跨学科论文比较容易创新、比较容易发表这种观点的一部分人,可能就要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这种想法和判断了。因为很多证据表明,是否跨学科写作与你的论文是不是更容易发表是没有直接关联的。
第二个,跨学科论文可能面临期刊选择障碍。把这个问题放在国外,可能还不是很明显,因为国外的期刊有很多都是跨学科的期刊。但在国内,这个问题是非常严重的,因为国内的期刊分类是按照学科来划分的。比如,我们结合自己做研究、写论文的经验思考一下,我们很难想象,一个搞文学的人天天看经济学的期刊,事实上,很少有人会这样去做。但是在国外,这种情况是会出现的,因为国外有类似人文经济地理、语言经济学,甚至直接研究文学和经济关系的论文。国内也出现了类似的论文,比如,有很多文学经典,你读了或没读跟你的个人收入有什么关系,有人在研究这样的问题,但这样的论文投到哪本期刊中去,可能是一个问题:是投经济学的期刊、文学的期刊,还是语言学的期刊?因为国内的期刊分类体系就是这样划分的,虽然我们也有综合性的社科期刊,还有大学的学报,但这两类期刊也只是学科的叠加而已。比如,在一个综合性期刊中,既有文学栏目、哲学栏目,也有经济学栏目、社会学栏目,只是把不同的栏目放到了一本期刊中,而并不是说这本期刊是一本跨学科的期刊。事实上,真正跨学科的期刊在国内是非常少的。在我的印象中,国内有一本跨学科的期刊,但是这本期刊还是属于研究怎样去做跨学科的期刊。这本期刊叫《中国交叉科学》,这是一本以书代刊的期刊,也不是有CN刊号的期刊。但即使这样,这本期刊里面也探讨了一些跨学科的问题。事实上,包括我们的综合性期刊以及大学学报,在很多学术期刊中,很少有期刊能真正地去关注跨学科研究,这可能也是目前在我们的期刊分类体系中,基本上还没有跨学科研究的期刊的一个原因。事实上,包括我们,以及已经做了编辑的人本身可能还不具备这种做跨学科研究的素养。比如关于环境科学的问题,如果有一本期刊叫《环境科学》(当然我们也有这方面的期刊,但是这些期刊基本上也不是跨学科的期刊),那么这本期刊就必须做成一本跨学科的期刊。因为环境问题不是某一个学科的问题,对于这一点,相信大家非常容易理解。但实际情况是,关于环境问题的所有研究,都分散在了不同的学科期刊里面,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果你写了一篇跨学科的论文,那将它投到什么期刊是一个大问题,因为期刊编辑可能都会认为你写的论文并不是他们的期刊所需要的文章。
第三个,论文写作不应该让“是否跨学科”成为障碍。这个问题可能是一个伪命题,虽然我们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个问题到底值不值得我们去思考、值不值得我们去研究。单纯从论文写作的角度来看,我们也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论文是不是跨学科和论文是不是容易发表、创新有什么特别直接的关联,所以我们不应该让这个问题成为论文写作的障碍。
第四个,论文写作可以借鉴别的学科的研究方法。在论文写作时,大家可以借鉴其他学科的研究方法进行自己的研究。比如,我们可以用网络分析的方法去研究文学作品,也可以用语言学的方法去进行关于医德描述词语的分析。再比如,很多人把经济学中的定量研究方法引入他所在的学科中。在我的印象中,有一篇艺术学的论文,作者在研究时就用了经济学的方法,虽然这种范文很少,但是有人会这样去做。再比如,我还见过研究电影对经济发展的贡献度这样的论文,这属于电影产业领域中的研究,但作者也用了经济学的方法来研究电影,这种借鉴其他学科的研究方法的方法,我们是可以用的。
第五个,将“跨学科”理解为一个形容词。这是我个人的观点,我建议将跨学科理解成一个形容词,而不要把它理解成一个动词。如果我们把它理解成一个形容词,那么可能就更接近于刚才我们纠结的跨学科还是学科跨,或是交叉学科的问题,可能就更接近于我们在真实讨论这个问题时的那种状态。如果我们把它理解成一个动词,就是到底要不要跨,这样反而会导致它成为我们在论文写作时的障碍。我们要把它理解成一个形容词,比如,我们在提到、阅读这些论文的时候,好像一下子就认为这篇论文是跨学科的。大家要注意,它是跨学科的,在这里,“跨学科”是一个形容词。我们看到的论文就是一个跨学科的样子,这种理解可能有助于我们避免一些问题,比如,我们总去纠结跨学科论文到底好不好发表,到底要不要写一个跨学科的论文这种类型的问题。如果你把它当成一个形容词去理解,那么可能有助于自己的思考和论文写作。
第六个,区分“跨学科”与“交叉学科”,提倡问题化与去学科化。一定要区分跨学科和交叉学科,二者是不一样的。跨学科可以是一个动词,也可以是形容词,但不是交叉学科。在平时讨论跨学科的时候,其实我们讨论的是一个交叉学科的问题,而不是跨与不跨的问题。那么,回归到论文写作最根本的问题上来,我们提倡问题化和去学科化。在写一篇论文时,我们要从问题出发,要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而不要管这个问题是不是自己所在学科的问题,也不要管这个问题可能会涉及多少学科,这些疑惑统统不要去管。在写论文时,你要忘掉自己所学的专业,这可能更有助于对问题的分析和解决。如果你在写论文时,总是考虑自己所在学科的问题,这可能会限制你对所研究的问题从广度到深度上的思考。如果你能够做到从问题出发,写作过程也是紧紧地围绕问题而展开,你就会忘掉自己的学科。
以上是我给大家提的几个建议,或者说总结的几个观点,这些观点可能不具有普适性,但至少这些观点有助于我们对跨学科写作相关问题的思考。到目前为止,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还没有办法展开更深入的思考,因为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本次所讲的内容只能给大家提供多角度的讨论,希望能够尽可能地帮助大家纠正一些不利于论文写作的观点或判断。
关于跨学科写作的六个基本观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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